奥睿律师事务所北京代表处合伙人满运龙(ThomasMan)
“非常具有战略眼光。”满律师这样评价奥睿律师事务所进入中国的策略。在北京嘉里中心写字楼22层奥睿的会议室里,与满律师的交谈就这样开始了。在充满睿智的交谈中,从满律师个人的法律执业过程中,我们能深切地体会到中美律师生涯的不同,以及国际律师事务所与本土律所的区别。
满运龙律师,怎么想也觉得本该是一名学者的:山东师范大学历史系毕业;北京大学欧美史研究生;之后在北京大学留校任教一年。
1985年参加哈佛燕京学社交流项目到美国,在哈佛学习一年后,申请到了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宪法史博士项目,1994年获得历史学博士学位。
显而易见,此后10年漫长的律师生涯并未能洗去他身上所具有的那种为学者和教师所特有的温和儒雅。一面墙的大玻璃窗,乳白色的小沙发椅,一杯清香的咖啡,倾听着他在另一个国度的律师生活……
转 行
1994年我从霍普金斯大学毕业,先在印第安纳州教书———去印第安纳是因为我太太在那里教书。一直都有遗憾,觉得自己的知识结构不够健全,很多西方学者熟悉的东西我不知道。我一直对法学有兴趣;研究美国宪政的时候,经常有问题是和法律概念联系在一起的,不了解相关的法律概念,非常不利于理解和分析。后来终于决定读法学,在印第安纳大学读了三年JD(法律博士)。
读大学期间,我去过后来工作了多年的贝克麦坚时律师事务所。美国的很多律师事务所每年都有SummerProgram(暑期项目),从各个法学院的一二年级学生里物色人选,在其律所工作一个暑期。将来他们要招的律师大多从这批人里面挑选。我当时被选中参加贝克麦坚时的SummerProgram。不过毕业后的第一份正式工作却不是贝克麦坚时,而是印第安纳州当地最大的一家律师事务所,主要从事当地公司法业务。在我即将毕业的那年5月接到该所的Offer,正式入职,于当年7月通过了律师考试。
美国的资格考试叫BarExam(律师考试),大致相当于中国的司法考试,是从事律师职业的前提,考试时间为每年的2月和7月,通过该考试就会获得律师资格,不像中国需要一年的实习期。在美国,想要通过BarExam是一定要参加一种辅导班的;不过参加辅导班的费用通常会由提供工作的律所负担:美国的律师事务所总是先把他们挑中的学生雇到所里来工作,然后资助他们参加考试。之所以这么放心,是因为美国的BarExam通过率相对较高,在印地安纳,估计50%到60%应该是有的。万一没考过,也可以在所里工作,第二年继续考。这种制度对培养年轻律师起到了非常积极的作用。
律师考试是由州高等法院阅卷,7月考,8月就可以知道是否通过。如果通过就可以去州法院参加宣誓仪式获取证书了。证书的签署机构是州高等法院。在美国,律师是法院的一部分,没有行政领导,是以法院为核心的司法体系的一部分。美国对律师的要求很严,每年都有一次年审,年审的内容包括这一年上了多少相关课程,有没有及时地、足够地更新知识等等。
跳 糟
我在印第安纳的那家律师事务所作了一年半。就像刚才说的,这家律师事务所主要作的是当地公司的业务,国际性业务很少涉及。而我的背景和特长则更适合国际业务。于是我决定回原来在SummerProgram时服务过的贝克麦坚时律师事务所工作。
1999年我加入贝克麦坚时在伊利诺伊州的芝加哥本部。根据美国法律的规定,我的印地安纳州律师执业资格只在本州内有效,换州执业必须重新再考伊利诺伊州的律师资格。我这一辈子还没什么事情做过两遍的———只有律师考试。我于第二年春天获得了伊利诺伊州的律师资格。这就是我的两个美国执业资格的来由。
我在贝克麦坚时从事的是国际业务,主要是代表一些大型的跨国公司制造商,其中有很大一部分业务与中国有关,包括代表跨国公司从事中国投资和进行商贸活动,近年来也越来越多地代表中国企业在美国及世界其他地区从事海外投资业务。和中国公司合作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中国公司现在国际市场上已经日趋成熟。我曾经代理中国公司在俄罗斯、加拿大、美国等地的投资项目。其中在俄罗斯投资的一个项目是上海的五家大型国营企业到圣彼得堡市的郊区开辟一个新城区,所有的办公、医院、住宅等设施全由中国这边投资,投资总额达十亿多美元,是中国对国外最大的一笔商业性投资。
我们和上海一家著名的律师事务所合作代理中国客户。俄罗斯方面非常认真谨慎,哪怕是最细微的环节上都需要谈判,谈判持续了十多个小时,最后就改了半个括号里的内容。唉,天天是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连水都没有喝,更别提请我们吃饭了……
由于律师的工作性质是要为客户的经济活动保驾护航,这就要求律师在代理过程中,不仅要保证大的原则方面准确无误,而且在细节上也要为客户据理、据法力争,以确保客户在合法的前提下获得最大的经济利益。这不仅是律师这个行业的要求,也体现了对客户的负责。为使实现这一点,在国际律师的光环下,常常有不为人知的辛苦。
2005年,作为事务所内部的交流项目,我被派到了上海工作了一年半———本该是一年的,后来延长了半年。2007年初又到了北京。
到了北京我就想留下来了。北京虽然不是我的故乡(老家在山东),但是我曾在这里读书、工作,很多朋友都在这里,算得上是第二故乡了。我觉得这里的环境更适合我,因为在这里不但可以继续从事律师业务,还可同汇集京城的学者朋友们见面,煮酒论学……后来碰到机会,就到了奥睿北京。
履 新
大家一乐:这个“机会”是满新近的事儿,据说,满律师来到这间办公室刚一个星期。
奥睿所提供的职业环境是我视线所及范围内最好的。奥睿有明确的方向,非常支持中国市场,而且从多年前就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研究中国市场,并为进入中国市场做准备。奥睿用收购高特的方式进入中国,这想法很奇特,有别于大多数外国事务所的进驻方式,而且非常有眼光。高特是最早进入中国市场的外国律师事务所,高特中国团队的核心力量的加入,使得奥睿百年的全球化资源和中国本土的服务能力得以充分结合,使得奥睿可以在诸多司法领域服务于客户最重要的法律需求。高特可以说是在区域上对奥睿的补充。
奥睿认同的目标之一,也是我现在非常希望做的是TwoWayPractise(双向交流),不仅代表国外公司了解中国的法律环境,促进他们与中国之间的经济合作,还希望能够有更多的机会代表中国公司,在他们“走出去”的过程中助以一臂之力,解决他们遇到的实际问题。
现在中国企业在外国经常能遇到一些普遍性的问题,比如海外上市、海外兼并、在美国遭到法律纠纷、国际贸易、国际投资的纠纷等等,这些商业运作过程中,可以充分体现我们的优势:我们在美国学习法律并执业,对中国也有相当的了解,这种生活和工作的经历使得我们更容易和中国公司沟通,能更准确地理解他们的动机和商业目的,也更清楚中国公司在与世界接轨的过程中所遭遇的风险和应有的防范措施。
奥睿(Orrick,Herrington&SutcliffeLLP)律师事务所1863年创立于美国加州旧金山,在美国、欧洲和亚洲各地拥有总数近1000人的律师,一百多年来一直在国际法律界享有盛誉。近年来,中国飞速发展让世界瞩目,奥睿以其战略性的策略和引人注目的方式进入了中国:2005年,奥睿与同样声名卓越的高特兄弟律师事务所(最早在中国设立常驻机构的外国律师事务所)经过友好协商之后,将高特香港、北京和上海办事处的核心人员(其中律师约80人)并入奥睿的全球网络。
今年5月,奥睿在钓鱼台国宾馆举办了开业典礼,庆祝奥睿北京、上海代表处和香港办事处的成立。美国加州州长施瓦辛格更亲笔致信奥睿,以庆贺声誉卓著的奥睿正式进入中国。仅2007年,就有六位在不同领域中各有建树的合伙人加入奥睿中国,满运龙律师就是其中之一。 |